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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少今天早自习打了四个喷嚏呢。昨晚降温着凉了吧?好可怜。”
“我听说他哥哥是个瞎子,就一残疾人,肯定不会照顾他。要不要我们课间操出去给他买药……”正说着话的女生打了个哆嗦,因为他抬起头森冷地看了她一眼,又趴下去。
那女生被吓得半天没敢再说话,过了好久才含了眼泪低声说,“他怎么瞪我,我好心要给他买药……”
“嘘,你别那样说他哥哥。听说去年有个学长因为这事被他打得不敢来上学。”
他拉上连衣帽遮住头脸,沉默地继续睡。
中午回家的路上自觉拐去药店买了感冒胶囊,打开家门仍旧见到桌上昨天早饭的空盘子。
他把盘子收进水槽,烧了开水煮挂面,打了俩个蛋进去,盯着翻滚的面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算熟,打开冰箱下层看到番茄和青菜,抓出来直接洗了洗丢进锅里。
锅里翻滚的白沫在他对着被冻成冰块的牛肉认真思考的时候扑扑地涌出锅边,熄灭了灶火。幸好他还知道在晕过去之前挣扎着开窗开门。
最后端上桌是一锅非常混乱的东西,蛋被打成了蛋花,以一丝一缕白花花的诡异姿态沾在结成一块的面团上,番茄被煮裂了口,青菜黑黑缩成一条一条。
他一边昏沉沉地打着喷嚏,一边吃了一口那味道像被尸块浸泡过的“面”。然后终于真心实意地理解和原谅了几年前卫琰那些黑乎乎的炒菜。
只能出门去重新买方便泡面。家里并没有储存那种没营养但能被他娴熟地烹饪的东西。
回来又烧了一锅开水,泡了两包泡面吃掉,然后吃了感冒胶囊。渐渐觉得头脑昏沉得不行,不知道是药效还是一氧化碳中毒的余韵。
看看时间还能打半小时的盹,他摸进卧室,卫琰仍静静蜷在那里。他将手臂上刚结疮的旧口子又划开,喂了对方两口血,调好闹钟,衣服都没脱便钻进被窝搂着像冰块一样的对方睡着了。
结果他长眠不起,轰轰烈烈地睡到床前明月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见被自己扔到窗台上的闹钟残骸。
死了,下午的课……
想到班主任大妈可以顺理成章地请家长,然后对着卫琰的微微笑萌动春心,他就头痛,额头上忍不住地青筋弹跳。
他伸手在附近摸索,却摸了空,在床上躺尸了一整天的卫琰不见了。
他蹬着拖鞋出卧室,卫琰穿着软软的薄毛衣,长发在颈后松松地结成一束,系着围裙,模样温软又居家,正往桌上布碗筷。他听见他脚步声,抬起脸来浅浅地笑,“醒了?我煲了鸡汤,你想吃番茄炒蛋还是西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