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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栾宸的王爷身份曝于众人之前,刚刚一度乱哄哄的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唯有邱与仁带着一丝颤音的回答响起:“下官不敢!”
先前趾高气昂的邱大人这会儿低着头,冷汗悄悄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他本以为韩扬是只身前来,万万没料到这位凶神也会出现在这里,否则刚才绝不敢逞一时口舌之快。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而且听对方话中之意,恐怕人早就已经到了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把他们方才的对话都听了多少进去。
邱与仁俯首帖耳,口中称罪道:“王爷明鉴,下官是接报前来查封这座小倌楼,在押之人俱是楼中小倌和嫖/客,实在不知哪位是王府的仆役。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邱与仁这话说得低声下气,但实则不怀好意。
若是栾宸铁了心要带走自己这名“王府小仆”,邱与仁当然不可能硬碰硬不放人,但明天城中自然会流言四起:堂堂七王府上不但有断袖,并且还得了七王爷亲自出面包庇。
往轻了说,是他栾宸治下不严倚势凌人。
往重了说……焉知这七王爷是不是也有点那个什么倾向?否则为何要为一个断袖出头?
这可是会大大犯当今圣上忌讳的。
栾宸眼中一丝笑意也无,却浑不在意,唇角轻扬正要开口,一把清亮的少年嗓音突然抢了先。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了是误入,马上就出来了!”路时在邱与仁后面不耐烦地翻白眼,“你问问给我们带路那书生,我俩进去总共就待了那么点时间,够干些什么?你去嫖的时候这么快啊?”
邱与仁:“……”
栾宸:“……”
邱与仁这时已经猜到,说话的小子多半就是七王爷的家仆,怪不得那股飞扬跋扈的味儿如出一辙。
他面色铁青,语调勉强维持平和:“回王爷,下官不敢偏听偏信,原是准备带回刑监司再行审问……”
“大人你刚才不是跟我说,多说一个字就多蹲一年牢吗?”路时呱唧呱唧补刀,“我还以为都定罪了呢。”
邱与仁:“……”
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气得直发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仆!竟然也敢如此接连顶撞他!
要不是……要不是……